作者简介：王智超，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副教授，教育学博士；杨颖秀，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博士生导师，教育学博士，长春 130024

　　内容提要：地方出台的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是国家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延伸和有效补充，可以更加精准地为基层学校培养优秀教师资源。研究显示，地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具有重点为农村地区中小学培养师资、重点培养全科教师、契合本地教师资源培养的实际需要、培养层次和方式多样化等特征。通过对地方免费师范生政策的实证调查，有助于更好地了解地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实施状况，为其提出相应对策建议。

　　关 键 词：地方师范院校 免费师范生 教育政策 高等教育

　　标题注释：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地方师范院校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实施状况”(项目编号：15YJA880074)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是新时期我国出台的促进教师资源有效配置的重要政策之一，这一政策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教师的社会地位，促进了教师资源的有效配置，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我国义务教育的均衡发展。随着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不断完善和推进，部分省(自治区、直辖市)也开始推行本地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开启了我国教师资源有效配置的新时代。本研究基于地方免费师范生的政策特征，通过实证调查，以期为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提出相应对策建议。

　　一、地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实施的现实意义

　　地方师范院校是我国培养中小学教师的主体，将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进一步推广到地方已经成为实现政策目标的必然要求。[1]部分省(自治区、直辖市)在实践中探索实行地方师范院校对于师范生的免费培养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效果。江苏、云南、新疆等省区就已经率先实行并扩大了本地师范生免费教育的试点工作，地方实施师范生免费教育已经成为改变教师资源配置，特别是农村教师队伍现状的需要。[2]从整体看，地方进行免费师范生的培养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首先，地方进行免费师范生培养是对国家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有效补充。政策实施十年来，据研究显示，虽然免费师范生就业状况总体较好，但免费师范生实际从教的地区并未完全达到政策所期望的结果。[3]此外，虽然学生报考免费师范生的意愿在增强，但免费师范生报考的动机存在差异，部分师范生报考具有“投机性”“功利性”，目的在于以“免费师范生”身份获取相应的利益。[4]这表明，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在教育部直属师范大学试行虽然有其积极意义，达到了部分政策目标，但是对于改善城乡师资结构失衡的状况却成效不

足，国家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以教育部直属师范大学为试点院校，在全国范围内招收免费师范生进行免费、定向培养，以免费师范生返回生源所在省从事教师职业为基本条件。一些教育资源较为丰富、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无法寻求到与之相匹配的优秀教师资源，后继乏力的现实导致了新的教师资源配置问题。而由地方结合本地实际情况实施免费的师范生培养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这些问题。

　　其次，地方进行免费师范生培养可以更加精准地为基层学校培养优秀教师资源。由教育部直属师范大学统一培养免费师范生，再要求他们返回生源所在地从教，虽然培养质量有所保证，但客观上缺少针对性，不一定适合地方教育的实际需要，容易造成人力资源匹配的错位。由对于教师资源需求更强烈的地方负责培养本地师资，则更熟悉本地实际情况，更了解本地实际需求，使得培养更具有针对性，培养的师资也更有服务地方教育事业的意愿，可以有效缓解市场自由配置和政府积极调控之间的冲突和矛盾。这也符合当前我国精准扶贫背景下，破解贫困地区教师资源配置结构性问题的思路。[5]

　　二、地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分析

　　目前，全国已有20多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实施了地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分析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可以发现，其都是在国家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基础上，比照同等待遇，设计的本省(自治区、直辖市)地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与国家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不同，各地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更直接更现实，主要目的是改变教师资源配置失衡的现实状况。总体来看，各地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有如下特点。

　　(一)重点为农村地区中小学校培养师资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在推进本地免费师范生政策时，主要达成的目标是保证教师资源的有效供给，实现“下得去、留得住、教得好”的政策理想。通过分析发现，多数省份都对本省(自治区、直辖市)培养的免费师范生有明确的就业规定，即毕业后要返回生源所在地，服务于农村中小学校教育工作。如，山东省规定，免费师范生毕业后到定向就业地区的农村学校任教；[6]河南省规定，免费师范生毕业后到农村教学点从事教育教学工作；[7]重庆市规定，免费师范生毕业后服从签约区县安排，并在农村、乡镇小学从教不少于6年；[8]海南省规定，免费师范生毕业后回生源地市县的乡村学校和乡镇中心幼儿园任教。[9]相较于国家层面的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来说，地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指向性更加明确，通过计划订单的方式，能够有效化解农村教育工作中师资配置的现实问题，更具现实性，增强了政策效能。

　　(二)重点培养全科教师

　　由于主要为农村中小学校培养教师资源，为了满足农村中小学校的现实需求，多地政策均明确本地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主要培养全科教师。如，山东省规定，根据全省农村中小学教师队伍建设需要，重点培养学有专长、胜任多学科教学的小学全科教师和一专多能的初中短缺学科教师；[10]河南省规定，重点面向农村教学点培养一批“下得去、留得住、教得好”的小学全科教师；[11]湖南省规定，为农村乡镇及以下小学免费定向培养本科学历的多科型小学教师；[12]广西壮族自治区规定，培养“下得去、留得住、教得好”且能胜任小学各门课程教学任务的农村小学教师。[13]这种培养模式既符合当前农村教育的现实需求，也可以有效解决农村中小学教学中面临的实际困难，使免费师范生的培养更“接地气”，与现实教育需求更匹配。当然，这也对承担免费师范生培养任务的地方师范院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承担地方免费师范生培养任务的地方师范院校或综合性高校均在如何培养全科教师方面设定了富有自身特色的计划和方案，有力推动了这一目标的实现。